向南向北不一样

丢了的文找不到(T_T)

(旌尘)窥明月 02

窥明月 02

Cp:萧平旌x吕归尘

古风ABO

正是十五圆月夜,清风徐来,缓缓推开了遮月的云,叫那皎洁的月光自在地洒在这精致繁华的金陵城中,照亮了城中的不分明,如同揭开了一个娇美妩媚佳人的面纱。

月光越过墙头,轻盈地落下院墙,渐渐爬上了庭院里的石阶,待到它终于悄然接近紧闭的木门时,那木门却突然开了。

月色映在踏出木门的公子身上,映照出他藏蓝色的长袍上不显眼的暗纹,他走出廊下,月光便又细细勾勒起他的轮廓来,长眉入鬓,目若寒星,生得丰姿潇洒,气宇轩昂,不是萧平旌又是谁?

萧平旌走出院子,径直走到长林王府大门,他大哥萧平章早已立在马车边等他,见他来了,一边推他入马车一边道:“可算好了,又不是姑娘家,换个衣裳也这么久,若是赴宴迟了可怎么好?”

萧平旌在马车中坐定,辩解道:“我早已准备好了,是父王嫌弃我那身衣裳,非要我换下来。”

“毕竟是宫宴,况且陛下今日又宴请了远道而来的青阳世子,不比平常。”萧平章看他一眼,又道:“你平日里穿得随随便便入宫,在宫里没大没小就算了,今日可不要没规矩。”

萧平旌敷衍地点点头,心想自己怎么就随随便便没大没小了,明明就很知尊卑守礼仪啊。

“哦对了,”萧平旌突然想起了什么,开口问道:“大哥,我听说这青阳世子是拓跋将军去北陆求来和亲的,那他的成亲对象可定下了?”

萧平旌自从年前回金陵听说了这事之后,对这桩和亲还是有点上心的,不是为别的,只是知道和亲对象多半是要从皇室里挑一位皇子公主出来,而梁帝膝下还没有成家的子嗣就只剩下太子萧元时和一个萧元启,他们两个又都是天乾,公主就只有一个羽然,虽然不是亲生的,但自小也是养在太后身边,被宠得无法无天,偏她又是个中庸,不像天乾被给予厚望也不像坤泽娇弱,整日里上蹿下跳没个顾忌的,是个能闹腾的主。

萧平旌细想,便知道这和亲的名头多半是要落在萧元启或者羽然身上,他们两个都算是萧平旌的“狐朋狗友”,凑在一起几乎把金陵城闹翻,那是打小的交情,自然地为他们有些忧心起来。

萧平旌向着他大哥那边凑了凑,试探着问道:“你说陛下会不会让羽然……”

“瞎猜什么,”萧平章白他一眼,道:“不要对圣意妄加揣测,你今天安安分分问了安,乖乖待着就行。”

至于其他的……萧平章暗暗想,嫁谁娶谁都不是他们能做主的,今天他们只能是看客而已。

萧平旌“哦”了一声,挪动屁股又坐回自己那边去。

“把你的信引给我收收,总是这样,一发呆就放出来,若是你待会在宫宴上也是如此,失了礼数叫人笑话……”

“好好好我收!收!别念我了……”

待到萧平章和萧平旌入宫时,明月已然高挂,没了乌云遮蔽,更显得满月如镜。

萧平旌一脚刚踏进武英殿的大门就被正襟危坐的长林王——也就是他爹萧庭生,瞪了一眼,萧平旌很是憋屈地躲在萧平章身后,一边在心里抱怨着这不是没迟到嘛,一边跟着萧平章落座了。

萧平旌才刚坐下,一扭头正好对上斜对面的一道目光,萧平旌先将那人的形貌收入眼底,心想,能坐在那个位置,他又不熟识的,必然就是北陆青阳来的世子了。

那人长相温润可亲,白白净净的,倒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是个面色黝黑五大三粗的汉子,他看着瘦弱,倒不像是草原上的人,反而有一股东陆文人的书卷气,他梳着东陆的发式,穿了身清雅的衣裳,看起来也像是哪家的世家公子。

萧平旌对着他点头一笑,那面的世子殿下马上也回以一个不失礼数但有些拘谨的微笑。

也是,萧平旌想,他看起来也还很年轻,估计比自己还小两岁,还是个孩子呢,突然离开了家到了大梁,哪里会不紧张呢?

正想着,梁帝就已经到了,众人皆跪下行礼,萧平旌听见通报时还有羽然的名字,在帝后落座示意起身后,先和也刚落座在他对面的羽然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羽然今天穿得隆重而华贵,一言一行都规矩的很,看起来俨然一副端庄优雅的公主风范,一点都看不出来平常像个猴子一样闹腾的野性子。萧平旌又悄悄扫视一圈,今日宫宴来的人都是皇亲贵胄,按理来说萧元启应当在席,但今日偏偏没有他的身影。

“今日是家宴,都不必拘礼,”梁帝笑着一摆手,“别弄得跟上朝似的,好,开宴吧。”

羽然隔着翩翩起舞的舞姬跟对面的萧平旌挤眉弄眼,萧平旌被嘱咐了要安分些,只能回她一个眼神。

他借着端起酒杯喝酒的空隙去瞥一眼那位青阳世子,发现那位世子也有些局促地悄悄抬头看了一圈,两个人的视线恰好撞到一起。萧平旌借着放下酒杯移开视线,再抬眼时看见世子拿着一只没剥壳的螃蟹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,然后——张嘴咬了下去。

萧平旌:……

“噗——”萧平旌一个没忍住,笑了出来,接着他听见宴上的人都笑了,羽然淑女的形象在她开始大笑的时候毁于一旦,而那位草原上来的世子则是无措地放下了螃蟹,间或看向萧平旌的眼神很是无辜。

“是归尘失礼了。”这位还不太懂东陆风俗的世子——吕归尘带着歉意对梁帝说。

“是奴婢的错,”世子身后的一个紫衣女人上前两步跪地请罪道,“是奴婢没有提前告知世子东陆食物的食用方法,请陛下责罚。”

这个女人萧平旌自然是知道的,她叫苏瞬卿,是宫中尚宫,为人敦厚可亲,而且,是自己的老师息衍息将军的心上人。

眼见苏瞬卿出来请罪,萧平旌连忙也站起来请罪,冒冒失失的样子又挨了他老爹一个白眼,仿佛是在说:你又想干什么?不要再给我惹麻烦了!

“陛下,是平旌在席间失礼了,”萧平旌垂首道,“平旌没有考虑到世子不熟悉东陆风俗,失了规矩,怠慢贵宾,要责罚还请责罚平旌。”

世子对于眼前的事情好像有些发懵了,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话怎么就变成这样,他看着跪下的两个人,刚想向梁帝请求免了责罚,就听梁帝说道:“朕说了,今日是家宴,在座的都是亲近人,有什么罚不罚的,世子是我的座上宾,将来结了亲,青阳大梁也是一家人了……”

梁帝呵呵一笑,倒不像是恼怒的样子,眼神落到萧平旌身上,“至于平旌啊,你是自在散漫惯了的,朕也不拘着你,你既自觉怠慢贵宾而请罚,就罚你舞剑助兴,向世子赔礼便是。”

萧平旌看见苏瞬卿站起来退到一旁,老师的心上人没有受到连累,这才松了口气,颇为欣喜地应了声遵命。

眼看着萧平旌去取剑,梁帝这才又转向吕归尘道:“世子该当看看平旌的剑法,他自小从艺于琅琊阁,轻功超绝,剑法如行云流水,在同辈人中鲜有敌手啊。”

吕归尘笑着颔首道:“能见识二公子的剑法,是归尘有幸。”

就在苏瞬卿刚才退回来给他处理螃蟹的时候,已经简略告诉了他萧平旌的家世品性,长林王府二公子萧平旌,是在江湖上行走的少年侠客,为人疏阔,方才笑他并非恶意,只是性子散漫惯了。

萧平旌取了剑,毫不扭捏地摆了起手式,长剑翻飞之前朝他这一边轻轻一瞥,眼睛里的笑意浅浅,似乎在说:

世子殿下,看好了——

他挥剑凌空一动之际,这位世子才明白了什么叫做飘逸灵动,萧平旌轻功卓绝,使着轻功舞起剑来身姿潇洒,他身法奇谲,势头迅疾起来叫人捕捉不住,几乎是眼花缭乱,一如白鹤振翅疾飞,剑光便是那散落的白色羽毛,轻飘飘地四处飞散。

——果然是行云流水,一点儿也不错。

吕归尘敛目,忍不住弯起了唇角。

萧平旌舞剑完毕,随手挽了个剑花,脸上露出些少年人纯粹又阳光的笑意来,先向着梁帝一礼,又转过身来对吕归尘一拱手,道:“世子殿下见笑,不知是否接受我的赔罪了?”

吕归尘也站起身,笑着躬身回礼:“二公子言重了,归尘能够见到二公子舞剑,是三生有幸。二公子若是在我们青阳,必定是一位人人钦佩的勇士。”

吕归尘似乎是诚心地在说这几句话,并不像是寻常敷衍地恭维,于是萧平旌笑开了,露出尖尖的虎牙来。

“世子刚才说到青阳,”梁帝又开口道,“不知青阳的婚俗与大梁的可相同,是由长辈做主啊?”

吕归尘笑笑,回道:“也不尽然,我们北陆的婚俗……每到月圆之夜,大家会宰了羊烤起来,然后生起篝火,所有的年轻男女都会过来,大家喝了酒就去河边唱歌,唱着唱着唱着就知道自己喜欢谁了,男孩儿第二天会把自己打来的一只野雁、一只野兔还有一只野羊挂在女孩儿帐篷外面,女孩儿要是收下了,两个人就算定了亲,晚上自己找地方相会。”

位置紧邻世子的羽然咯咯地笑起来,说道:“还挺有意思的,你们草原人的生活都是这么自在啊?”

吕归尘还没来得及搭话,梁帝又开口了:“羽然,你也是个喜欢到处跑动的性子,想不想跟世子去草原上看看啊?”

羽然乍然被这一问,呆愣了一下,萧平旌琢磨出皇帝的意思来,禁不住瞪圆了眼睛看向羽然,其间看见旁边的吕归尘也是一脸尴尬和惊讶。

羽然皱了皱眉,道:“我为什么要跟他去草原啊?我不想去。”

羽然的语气冷硬,萧平旌知道羽然是知道皇帝的意思了,这会儿是在生着气,就想开口劝解,谁料萧平章扯住他宽袖,轻轻对他摇了摇头。

“羽然,你不是一向嫌这宫中日子沉闷吗,若随世子去草原,自由自在的日子岂不合你心意?”梁帝放缓语气,又道。

羽然一向是被骄纵惯了,这会儿火气上来了,天子威仪也不管,直接推翻碗盏就从席间站了起来,气冲冲地一指吕归尘道:“我就知道你们叫我来没好事,原来是要把我嫁给这个青阳世子!我不嫁!我也不会跟他去草原!”

“我再说一次,我不会嫁给他,我只嫁我自己喜欢的人!要和亲你们找别人去吧!”

羽然说完,愤愤地一甩广袖,大步冲出了武英殿。

萧平旌叹了口气,就知道依照羽然的性子肯定不会乖乖听话,这下好了,驳了皇帝的面子,还让青阳的世子也这么难堪。

萧平旌看向吕归尘,对方微微垂着头,是有些难掩的委屈和失落,估计还有些被人当众拒绝的丢脸。

——这不会是,喜欢上羽然了吧?

——听说世子来金陵的第一天他们就在长街上见过面了,还打起来了,难道是不打不相识,然后动心了?

联想了一下羽然的外貌在金陵的美誉和她豪放的性子,萧平旌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
不过可惜了——萧平旌抱着手臂摇了摇头。

世子殿下,你没戏的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圈子太冷冷到北极了……自己产点粮叭,不知道能在这个圈子待到什么时候。

评论

热度(47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