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南向北不一样

丢了的文找不到(T_T)

(旌尘)窥明月

窥明月

Cp:萧平旌x吕归尘

古风ABO

刘昊然水仙,我也不知道自己又想干什么,也许又是一个没头没尾的一时兴起的产物。


  

吕归尘又开始发抖了。

每当他夜里开始做噩梦的时候他总会下意识地开始发抖,那代表着他害怕,他恐惧,他正在梦见一些也许是他经历过的不好的事情。

但他没有选择从梦境中脱离出来,他选择将自己交给噩梦,就像潜水的人将自己沉入水底。

他想知道一些什么东西,被他忘记的过去,这之类的。


  

他觉得自己呼吸困难,他正在奔跑着,在足有一人高的一大片草丛里,他紧紧地跟着羽然和姬野,羽然一手抓着他,一手提着裙摆,气喘吁吁地跟在姬野身后。

羽然华贵的裙子早就被弄脏割破了,但是没人关心这个,甚至连吕归尘腹部的伤口崩裂开来,正在不断地渗血也无暇关照,跑在最前面的姬野紧紧地皱着眉头,抿着嘴唇一言不发,鹰一样锐利的眼神不时扫视四周。

“这样不行,我去把他们引开。”

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,吕归尘模模糊糊地想,是萧平旌。他连头都没有办法回,甚至他其实想到了这个人但连脸都记不清,可他就是知道他是萧平旌。

姬野没有停留,一面拿虎牙枪拨开前路的杂草,一面回道:“翼天瞻不会上当的,而且他不是要杀你,而是要阿苏勒的命!”

“但是我能分散他们的兵力,如果铁皇认为我会阻碍他取阿苏勒性命的话,也许他会先来杀我,这样你们才可能带着阿苏勒走。”后面的萧平旌脚步稍微慢了些,说话没有了跑动的喘息着叫人听得更清楚,“只要铁皇追在后面,阿苏勒就走不了,不如我回去拖住他们。”

他说完并没有给姬野反对的时间,姬野一个音节还没出口的时候,萧平旌已经调转方向往他们来时的路折返。

“他回去不就是送死吗?”羽然喘着粗气愤愤道,脚下的步子也因为萧平旌的折返而犹豫地慢了下来。

姬野罕见地开始沉默,他不回答羽然的话,因为他知道羽然说的是对的,但是萧平旌也没有说错。只要铁皇追在后面,他们就不能全身而退,这个时候总要有人做出牺牲,或者铁皇杀了吕归尘,然后为了灭口也相继杀掉他们。

羽然认为不能放任萧平旌送死,她喊了一声姬野,问他怎么办,姬野咬着牙不说话,他也束手无策。

羽然刚想伸手去抓姬野的手臂让他停下,却感觉自己手上一松,吕归尘挣脱了她的手,毫不犹豫地往他们身后跑去。

“阿苏勒!”羽然惊恐地追了上去,气力堪堪耗尽的她却一头摔在草丛里。


  

吕归尘却没有管摔倒的少女,他跑得很快,甚至比刚才逃跑的时候还快,他明明已经很累了,却还能跑得这样快。

他听见金属相交的声音,人被打翻在地发出的落地声,他停了下来,眼睛在黑夜里搜寻着萧平旌的身影,可他还没有看见萧平旌,闪着寒光的长枪先袭向了他。

“锵——”

长剑划过铁枪的声音有些刺耳,吕归尘看见尖枪回弹的时候打中了萧平旌的胸口,挡在他身前的萧平旌噗地吐出一口血。

吕归尘的眼前霎时被血色占据,就像萧平旌的那口血不是洒在了枪剑上,而是洒在了他的眼帘上。他瞪着眼,愤怒地伸手去握住了铁枪的枪头,使着蛮力将枪带着人狠狠一拉,又使着重力踹出一脚,可惜他手上没有刀剑,否则他肯定是要砍上一刀或者一剑的。

铁皇旋身一躲,回握住枪身用力又一扯,枪头将吕归尘的手掌划得鲜血淋漓,铁枪脱离了吕归尘的掌控。

“世子发狂了,也许你该让我杀掉他,否则我们都会死在他手下,也说不定。”铁皇扫了一眼血红的枪头,望着横着手挡在吕归尘身前的萧平旌。

“有我在,谁也别想动他。”

萧平旌按住想要冲上去的世子的肩膀,将他往旁边轻轻一推,正好推至赶来的羽然和姬野身前,羽然急忙用布条蒙住他眼睛,带着他退至姬野身后,不断喊着他的名字安抚他试图压制他的狂性。

他被蒙了眼,却好像还能看见一样,眼前浮现的都是刀光剑影哀鸿遍野,血流成河伏尸百万,他的头开始针扎一样的疼起来,于是他跌坐在地上不能动了。

姬野执枪而立,黢黑的眼仁里流露出杀意,却仍然有些不甘地问道:“铁皇大人,你已经拿到了苍云古齿,为什么还不肯放过阿苏勒?身为天驱,你已经杀掉了大宗主一次,还不够吗?”


  

“天驱不需要一个坤泽来做大宗主,何况,世子这样的人,早晚会挡在天驱的道路上。”铁皇一抖铁枪,冷冷地看向姬野,四周围上来了一堆黑衣死士,将他们完全包围起来。

萧平旌环顾四周,向着姬野凑近了些,与他一起护住羽然和吕归尘,这时他开口问道:“看他们的打扮,不是天驱吧?铁皇带着他们追了我们一路,想必是与什么人联手,又或者是听从了什么人的指令?”

铁皇的枪尖点在染血的草地上,他皱着眉,似乎是对萧平旌的话很不满意,萧平旌说的后半句话像是他变成了某人的走狗一般。

“如果我想要权力的话,在哪里我都可以得到,何必为了区区的天驱而沦为别人的马前卒?”

他的枪尖在沙石上轻轻滑过,像是要画一个半圆,又像是已经要挑起,姬野的瞳仁霎时一缩,他没有选择,只能先发制人,他将枪刺了出去,因为如果他不这样做,他们就将迎来铁皇的极烈之枪。

极烈之枪,破一切圆。


  

铁皇教过他,这成为了姬野的最好的一个杀招,可是他并不是每次都能用它成就对手的死亡。

但如果铁皇使出来,姬野不确信自己会不会死在他的枪下。

可惜的是姬野慢了,铁皇的枪尖已经弹了起来,细小的沙石草根也被弹起,姬野能知道这一枪有多快多凌厉,即使有萧平旌对这一枪的阻拦,它还是刺在了姬野的身上。

“姬野!”

枪尖刺进了姬野的胸口,望着这一切的羽然大声哭喊起来,铁皇紧皱眉头。

萧平旌的剑割伤了铁皇的手,铁皇把顺着枪尖把姬野扔出去,姬野摔在地上,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。

“带他们走啊!”萧平旌在铁皇凌厉的攻势下头也不回地怒吼一声,他只听见羽然惶急的哭喊,然后是少女一声痛苦的闷哼。

萧平旌还没回头的时候,清清楚楚地在铁皇的脸上看见了惊讶和慌乱,然后他听见铁皇大喝了一声“住手”。

萧平旌回头,看见了羽然身后的一对翅膀。

她的翅膀上扎着一把长刀,刀刺穿了她的翅膀,鲜血浸染了她蓝色的翅羽,羽然疼得发抖,怀里却还护着像木偶一样的吕归尘。


  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“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……”铁皇脸上还残留着对于眼前所见的不可置信,但又有着无法掩盖的欣喜,他的眼里闪着期冀,他脚步有些不稳地向着羽然走去,甚至灰白的胡子都在微微颤抖。


  

羽然疼得出了一脸冷汗,苍白的面色上闪着疑惑和惊惧,但她看了看倒在身边的姬野和吕归尘,最终从腰间拿出了一块小木牌,那上面刻的似乎不是东陆的文字,那些字符看起来神秘而古老。

铁皇接了过去。

萧平旌看着他望着那块小木牌发起了呆,他似乎是在看羽然,又像是在想什么事情,萧平旌看见他那像一杆枪的脊背弯了一弯,然后他听到他笑了。

“好!好哇!”

咚——

铁皇旋身一扫,长枪割破了暗卫的喉咙,鲜血飞溅,两个暗卫倒在他脚下。


  

萧平旌睁开眼睛,意识到自己是做了一场梦,不过是在梦里重复了一下几天前的遭遇而已,他擦了擦额上的汗,坐起身来想给自己倒杯水喝。

可他一只脚还没踩到地上,心就先慌了起来。

——吕归尘不在他的床上。

淡淡的月光从木屋的小窗里照进来,正照在吕归尘空空如也的床。

萧平旌伸手抓了衣服就推门出去,他边系着衣裳边跑出了院子,四下里寻找着吕归尘的身影。

衣裳穿好的时候,萧平旌看见了吕归尘。他正坐在院子外面不远的温泉边上,萧平旌看见他,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

萧平旌正要走过去,吕归尘先回过头来,看见是他,眼神闪躲了一下,怯怯地叫了他一声。

“平旌?”


  

萧平旌此刻的感受有些奇妙,他愣了一下,感觉自己应该是高兴,但是又怎么都笑不出来,看见吕归尘那张白白净净的脸,他甚至觉得自己眼角有一点发酸。

吕归尘见他不说话,抬起眼偷偷又望了他一眼,很快又埋下了头,像是失望,又夹杂着一点害怕。

“阿苏勒。”

萧平旌走过去将他拥在怀里,像是安慰小孩一样轻轻摸着他的头发,低声说:“阿苏勒,你现在不是不记事的么,怎么想起这个名字来了?”

吕归尘在他怀里沉默了一会儿,意料之外的给了他应答:“我,做梦,我记起来……萧平旌,这个名字……”

“你果真就是萧平旌啊……”

“什么叫我果真就是萧平旌啊?”如假包换的萧平旌失笑道,“难道你还怀疑我是假的不成?”

吕归尘呆呆地摇了摇头,慢吞吞地说:“不……你是萧平旌。”

萧平旌顿了一会儿,侧了侧身,转到吕归尘面前,带着几分鼓励问他:“那你呢?你叫什么名字?你想起来没有?”

失忆的世子好像被他难住了,一个音节卡在嘴里半天发不出来,脸上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,渐渐地垂下头去,不再看萧平旌。

萧平旌没有责怪他,也没有失望,只是觉得很心疼,他不敢在吕归尘面前叹气,只好再一次把单薄的世子圈在怀里,把难言的情绪尽数压在眼底。


  

羽然跟他说过的,说阿苏勒现在根本一点记忆都没有了,甚至连每天发生的事见过的人也记不清楚,也许这一刻认得你,下一刻就又把你忘了。

所以,萧平旌想,也许天亮之后,他又会忘记他眼前的“萧平旌”了吧。

阿苏勒,你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呢?

我应该期待你好起来吗?

萧平旌把睡着了的吕归尘抱回小木屋里,姬野睡得正熟,萧平旌给吕归尘盖好被子,蹲下身来伸手轻抚着吕归尘脸上那道即将愈合的伤口,想着,或许就让他这样过一生呢?


  

一夜没睡好的萧平旌早早地起来在银杏树底下砍柴,外面村长一大早的又来找翼天瞻了,一叠声地喊着翼老先生,穿着粗布衣裳系着围裙的翼天瞻匆匆地跑出来,听村长说了几句又得要跟着村长出门去了,于是连忙吩咐羽然,喊她看着蒸笼里的馒头。

羽然在厨房高声应了,没过多久又听见羽然咋咋呼呼地喊,估计是不满意姬野又睡懒觉了,萧平旌有点无奈地落下斧头,一根木柴咔的一下分成两半。

“哎阿苏——战群山你去哪儿?战群山!——”

萧平旌听见有人在木地板上跑动,发出一阵噔噔噔的声音,他一把丢开斧头,回身正好看见吕归尘站在门边抓着门框望着他,羽然不明所以地追上来,停在吕归尘身后。

吕归尘望着他,眼神不似以往的浑浑噩噩,是清明的,那种安定的眼神像是回到了他拥有过去记忆的时候。

虽然事实上他并没有,他只是一个找到了自己心爱之物的孩子而已。

只是因为他是吕归尘,所以他在看着萧平旌的时候,才是安定的。


  

羽然感到不解,她偏头望望吕归尘,又望望萧平旌,疑惑地问道:“怎么了?萧……战平云?”

“不是。”吕归尘突然开口,抢先在萧平旌之前开口反驳了羽然。


  

“萧平旌。”

他念着这个名字,自顾自地低头笑了一下,然后有些腼腆地抬起头来,认认真真地又说了一次:“他是萧平旌。”




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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昊然22岁啦,挺好,希望他平安顺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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